【本人简介】:
原名:郑世龙 自媒体网名:韩国知人
摄影论坛网名:世龙视角,温故知新
63年入伍,70年复员。
工作经历:在供销系统,营业员,政工干事,主任 经理。
85年,调市纪委 任信访 纪检干部。
90年,停薪留职,下海到外企任副总裁。
爱好: 年轻时爱好写作和诗歌,曾在鸭绿江等几家杂志,发表作品。
爱好摄影,摄影论坛青岛分会会员。
现在韩国旅居。
故事梗概: 68年,当兵5年的我,探亲期间认识了下乡知青,代课老师小兰。两人情定山村。70年我复员,提干受挫,分配工作成泡影,小兰受沉重压力。因我爱她,为了她的幸福,放弃与她分手。71年我有工作,结婚,步步晋升。72年小兰与他人结婚,婚后因思念初恋的我,出交通事故,受残,无生育能力,与无情男人离婚。五十多年后在韩国偶遇,叙述了二人悲欢离合的情感经历。
在首尔邂逅相见
2019年1月份,有一天的中午,首尔九老区的某大酒店宴会厅里,回荡着韩国的轻音乐,整个大厅笼罩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。宴会大厅,灯红酒绿,高朋满座。来宾们纷纷举杯,祝福今天主人公------我的妹夫70寿辰。此时,大厅里寿比南山,福如东海的祝福声,此起彼伏。
我和妻子,坐在亲属席位上,慢慢地品着红酒,欣赏着宴会盛况。
这时,一位身着入时服装,披肩毛绒巾,年龄约有70多岁的女士,在我妹夫的领引下,一步步向我走来。她花白卷曲的发型,白皙的脸颊,戴着一副金丝镜。脸色虽有些沧桑,但不难看出,当年青春时的美。当她走进我眼前,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,含情脉脉的她望着我,向我投来深情的目光。
啊,小兰?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,立刻涌现出一股热热的澎湃来。她轻轻地点一下头,我们同时伸出双手,紧紧地握在一起。我的妹夫,指着我妻子,向小兰介绍说是我妻嫂。
妻子,轻轻握着小兰的手,上下打量着。这时,我的妹夫拉了妻子的衣袖,说那边有人找你,说完便与妻子离开了席位。
望着眼前的小兰,我的热泪不时地流出来。小兰,很平静地叙述了,她这些年所遭遇的磨难。然后还说到 : " 今天来这里,主要是看你。看到你后,我的心也没有什么牵挂了"。说完,向我妹夫打一下招呼,便走出宴会厅。我妹夫回来对我说,"她 回去要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"。
回到家,妻子对我说: "都听说了,以后我们要照顾好兰姐"。
情定于 那个小山村
晚饭后,我走进书房,思绪如潮,认愿它奔腾翻滚。此时我的思绪,翻滚到五十多年前的那个小山村。
那是一处,偏僻的小山村。一九六八年冬,军龄已有五年的我,获得了第一次探亲假。假期,一共是十五天。当我回到家乡,走访了亲属后,假期就剩两天了。那天,邻居大嫂来到我家,对我母亲说,要给我介绍对象。母亲问后得知,是住在她家的李老师。母亲,对她印象较好。
母亲说: " 这是好事,明天是星期天,中午你约她,到学校见一面吧" 。
我对那位大嫂说: " 时间太短了,我们只当认识一下吧" 。
星期天,我在邻居大嫂的陪同下,去了她所在学校。办公室里静悄悄,只有她自己等待着我。我们伸出双手,各自做了介绍。
她中等身材,上衣穿着当时流行的绿色棉军衣。白嫩的皮肤,齐耳的短发,显得格外精神,具有青春魅力。她给我最深印象是,每当她甜甜一笑时,脸颊荡起浅浅的两个小酒窝。她的那个小酒窝深深迷醉我,让我一见钟情于她。大嫂笑着说你们好好谈吧。说完,脚步迈向了门外。
我向她介绍了部队情况,她也谈了下乡来到我们村知青生活的情况和未来的愿望。
这时,办公室的小火炉,烧得通红通红。她递给我一杯热热的白糖开水,甜甜的糖水顿时浸入我的心田。那一杯开水,甜在我心头,热在我身上。不一会,我的头上冒出丝丝热汗。室内温度暖如春,我热得不得不脱去了军上衣。我也看到,小兰的脸睱也荡起淡淡的红晕。我对她说,热的话把棉袄脱了吧!她看了我一眼,转过身来,羞涩地脱去棉袄。
这时,一缕冬天的阳光射进来,一抹撒在小兰的身上。那一刻,穿着高领耦合色羊毛衫的她,在阳光的沐浴下,像仙女下凡,宛如是一朵初放的郁金香,显得格外夺目美丽。当时她,衣着的羊毛衫颜色,还有那迷人的身段,永远定格在26岁,我的心坎里。
我不曾想,她的这个举动,让我不易间欣赏到了她那青春少女曲线的美。
我和她隔着小火炉坐着,炉子上的水壶,不知翻开了多少遍。
我们说着,笑着,像久违的朋友,亲切入微,没有初次见面的陌生感 。时而是羞涩的笑声,时而又是共同爱好和理想,憧憬着两个年轻人的未来。
我深情望着她,说了一声: " 你像林道静" ! 她听后拿起书本,挡在脸上,低着头笑着说" 不是的,我没有她那么漂亮"。
时间,监督着两位年轻人。墙上挂钟提醒声响了六下,像是提醒我们该回家了。当我恋恋不舍要走出办公室时,谢绝了她的陪送。我说: " 别送了,让村民看见不好 " 。当我走出门外十多米,回头看她时,她还倚在门旁恋恋不舍地望着我。
回到家,我慢慢品尝着突来的爱情甜蜜,细细地回忆着我们的谈话。虽然,我与她是初次见面,谈的都是一些题外的话题。可是,留下的却是,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最甜蜜记忆。我们相互间,谁也没说过一句" 我爱你,喜欢你" 之类的海誓山盟。
但是,我与她心里很清楚,有一根看不见的情丝,已把我们的心悄悄地连在了一起。
爱情如磁石,被对方相互吸引着。把本来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,没用半天的时间,被爱情紧紧地连在了一起。并且,在各自的心底深处,萌生此生最甜蜜最难以忘怀的情愫。
归队时间,仅剩一天了。白天小兰还要上课,我与她见面,只有那最后的一晚。
傍晚,我等不及夜幕降临,急促促地敲响了她寄宿的家门。她还是身着耦合色的羊毛衫,微笑着把我迎进了屋里。我望着忽闪忽闪的煤油灯,望着小兰不知说什么。那家大嫂说,屋子很冷,炕上铺上了被子,要是冷的话,你们把腿伸到被褥里取暖。谢谢大嫂的用心,让我们在这间小屋里,尽情地叙说着离别前的俏俏话。
火炕很大,山里的农村冬季取暖全靠它。我们脱去鞋子上炕后,小兰坐在炕头的那一边,我坐在炕捎的这一边,中间铺着床被褥,我们把腿伸到里边开始聊起来。
"对了,小兰我问你,你怎么想到我和你认识"?小兰说:"我刚到这个村,村民在斗争你叔叔时谈到了你,说你很聪明,很有上进心,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的"。
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,我带着这个疑问,装做家庭走访,去了你叔叔的家,看见了镶在镜框里你。当时,看见你照片后,我的心蹦蹦地跳动着。心目中,你的身影使我不安起来。从那天起,你在我的心中扎下深深的根底。
"小兰,你过奖了"。小兰接着说:"前几天,我听这家大嫂说,你回来探亲了。可是,我一个外地姑娘,找什么理由和你相见呢"?
前几天,我向这家大嫂终于说出埋藏在我心中的话。哦,原来是这样啊!
"明天你要走了,你把地址留下吧"?
"吉林省珲春县301信箱"。
她问道:"为啥不是什么部队番号啊"?
我说:"我们部队是保密单位"。
"你明天一走,啥时候再回来啊"?
"两年以后吧"!"哦,那么久。
你手里有没有照片啊"?我打开钱包,把我的照片递在她手中。
那你的呢? 她打开钱包,把照片也递给我。
在昏暗的灯光下,我们看不清手中的照片。于是,我们都把手中的照片都拿到小油灯前,要仔细看的那瞬间。哇,我和她的头撞在一起。我们同时发出哈哈笑声。我摸她的头,问疼不疼? 当时,虽然是煤油灯,有些昏暗,但我分明看见她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。我低下头,看了手中她的照片,只见照片中的小兰低着头,手里拿着毛主席语录,像是在读阅,像是在沉思。胸前还别着的毛主席像章,那个姿态拍出了时代的特征,还拍出青春的她,十七八岁少女爱美的心理。
我望着眼前的照片,情不自禁地在照片上吻了一吻。小兰笑着推了我一下,我们同时回到原来位置。就在我们把腿伸进被褥的那一瞬间,我们的脚尖碰在了一起。
当时,我们都有些羞涩。我望了小兰一眼,没有把腿收回来。
小兰说:"那边凉的话,到我这边来吧"?我听到她的话,不知是哪来的勇气,把身子一下子挪到她的旁边,猛地抓起她的另一只手,肩并肩地,坐在了一起。
这时,我侧过头,望了她一眼。只见她低着头,高高的胸脯不停地,一下一下地起伏着。我也不知道为何,加快了心跳速度,并且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此时,小兰有些羞涩,慢慢闭上了双眼。
就在那时,理智告诉我,"你们认识才两天,你的身份是现役军人,绝对不能乱来。不然,小兰不会尊重你的"。
我想到这里,骚动不安的心,还有那加快的心跳,慢慢地减缓下来。
过了一会,小兰也慢慢睁开双眼,用疑惑的眼睛望着我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不敢正面看她,慢慢地低下了头。两个相爱的年轻人,在黑夜的小屋里,就这样默默地坐着,宁愿选择时间流逝,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在沉默中,我看了看手表,时针指向9点。
小兰,我该回去了,太晚了,大嫂看见我还没回去,她会取笑我的。小兰说:"才9点啊"?我说:"不早了"。小兰望着我,有些不舍地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当我跨出房间时,停下了脚步,我摘下手表,还掏出兜里的二十元钱,塞进小兰的手中。我不等到她有些反映,我便张开双臂,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。那一刻,小兰也没有了少女的羞涩,把头埋进我的怀里,不停地抽搐起来。
"小兰,你怎么了,不要哭,不要这样"。当我见到她的痛哭,心里产生撕裂般的疼痛。
我们就这样,拥抱着,沉默着。过了一会,我把她的头,捧在我的眼前,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。在深吻她额头的那个瞬间,她流出来的热泪也浸入到我的脸上。
我得走了,轻轻地推开她后,不假思索地跑出门外。等她追出来时,我已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。
第二天早晨 ,当冬日的太阳慢慢升起的时侯,我以惜别的心情告别了母亲和小兰,坐上了大队派来的马车,快步地离开了她们。
再见了母亲,再见了亲爱的小兰!
我不敢回头,也不敢望一望她们一眼。大约过了十多分钟,回头看望她们时,小兰还站在原那里,向我不停地挥着手。
我抹去流淌的泪水,挥着的手,再也没有放下。随着远去的车轮,我逐渐远离了家乡,也告别了我一生中,难以忘怀的初恋。
鸿雁传递两地的情书
告别小兰后,结束了三天旅程,回到三国接壤那座雪岱山上。操纵台闪亮着五颜六色的灯光,耳机里传来吱吱的电波声,跳动的各种回波,及时准确地上报到了指挥室。
此后,我与小兰寄拜于鸿雁,拉开了近三年多时间的,两地之间一封封的情书往来。
我在信上,称呼她为兰妹,她也称呼我为龙哥。我们计算着,信传两地所需时间,开始了苦苦的等待,那种煎熬和等待,难以用语言来形容。
第一封信,是我写给于她的。兰妹: 你好吗! 我的身体,平安地回到部队。可是,我把心丢落在你的身边了。你听到,卡卡的手表秒针移动的声音了吗? 那是,我留给你的心跳声。那声音,就像我陪伴在你身边,永远和你在一起。
小兰在回信中说,你走了,你走的同时,把我的魂也带走了。自从你走后,我整天坐立不安。在学校别的老师不在的时候,我坐在你坐过的椅子上,一点一滴地回忆着那天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。
回到家,夜深我不能入睡安眠,常常回忆着我们手里拿着对方的照片,头与头相撞的情景。还有,你第一次牵我手,我们俩激动不安的状态。那情景令我激动,那状态令我寝食不安,我像迷失方向的航船,在茫茫大海中等待着舵手的到来。我每天看你的照片,不知道多看了少回?
此后,她给我邮来过很多的书籍。我记得她给我邮来的书中,有《南方来信》的一本书,该书那时很畅销。书中描写了战争中的南越,还有一对恋人忠贞不朽的爱情事。书中,姑娘告诉在前方战斗的男友,他们在那片树林里种下的爱情种子,因姑娘过度劳累流失了。
小兰说,她也非常喜欢小孩,希望我们之间的那一天早早到来。她还告诉我,常去我家照顾好阿姨,让我放心在部队好好干。
我在回信里,详细地介绍了我们战斗的生活环境。我生活在两千多米的高山上,山上的冬季特别漫长,约有六个月的时间。白皑皑的大雪是老天爷给于我们恩赐。我告诉小兰不必担心,我们两个月换防一次,山上是深厚的积雪,山下是城市般的繁华军营。
我怕小兰担心我身在的环境,在信中把山上枯燥生活描绘成美丽的一道风景线。
你看吧! 六月山下,已是初夏。我们住的高山刚从冬眠中,缓缓地醒来睁开了眼睛,像刚睡醒的少女,迈着姗姗的步履,羞羞答答地向我们走来。
七、八月高山,披上了茂密的绿叶,满山的野花争相夺艳。毛茸茸的猴头、黑嫩嫩的木耳、黄橙橙的野蘑菇,分泌着淡淡的清香。肥壮的蕨菜,像是害羞姑娘低着头,等待着主人的到来。
七八两月,盛夏的高山,是天然的避暑胜地,它让我们忘却了炎日酷暑。这里没有令人难堪臭汗流淌,更没有牛虻蚊虫的叮咬。
高山秋天来得早,当枫叶尽染时,各种树叶以惜别的心情,和枝条纷纷告别。枯黄的树叶一片片、落在高山的山坡上,给山坡盖上厚厚的棉被。
每天,我们行走在山间小路上,脚下沙沙的声音,像是美妙的音乐。那音乐仿佛是一首告别歌,替我们向秋天做难舍难分的离别。
高山的冬天,有时来得很早。刚进入九月份,大雪封住了进山的大路。冬季大雪封山以后,进出山都很困难。由于大雪很深、一切交通工具都失去了作用,唯一能依靠的是父母给我们的双腿。
我告诉小兰,由于交通阻断,我们的信会几个月也收不到的,不要惦记,不要牵挂啊!
我还告诉兰妹,我最大的奢望,下山换岗。因为,在山下能及时收到你的来信,还有每个周末,在军人俱乐部里能看上一场电影,还能吃上一顿白菜猪肉馅大包子。
我还在,另一次回信中告诉小兰,部队正在培养我,让我参加<三局>举办的各种政治学习班。尤其是,在学习期间,有幸参观了雷锋班的模范事迹。还特别提到,在鸡冠山看到雷锋开过的汽车,心中充满敬佩精神。
有一次小兰来信说,她非常羡慕女兵。她希望有一天,能穿上女兵服照一张相。我明白了她的心情,希望能得到一套女军装。这件事,我只得求三分队的金队长了。
因为,在文革初期,支队政治处培养我,让我参加了三分队的红与专的批斗会。会上,他们把该队金队长当成批斗对象。由于长时间的批斗,金队长的胃病复发,得不到及时治疗。我出于人道主义,暗中给于尽可能的保护。后来,部队有了政策,军队内部不许搞批斗。金队长非常感谢我,要有事尽管讲,因为,三分队一半是女兵,我想金队长是会有办法解决一套女兵服的。
我向金队长,说明我女朋友的情况。第二天,金队长给我送来崭新的3号女兵服。我给小兰邮寄时,邮局严格控制,军装难以寄出。因此,求金队长的爱人给于了帮忙。小兰接到女兵服后非常高兴。我让她给金队长的爱人写了一封信,要好好地表达谢意。
六八年冬,到七零年春,在这段时间里我和小兰,共有一百来封的书信往来。那是我与她爱情的鉴证。可是,后来因情况变化,这些信毁于熊熊的烈火之中。
我时运不济,老天让我转入人生低谷。
人生,一旦走入低谷,不测风云之事,会接踵而至的。一九七零年,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时期。这一年,我连遭到三件,人生最为是倒霉的事。
第一,在部队,提干受挫。
我是,一九六三年入伍的学生兵。入伍初期 入伍动机是不端正的,是抱着寻找出路的目的参军的。后来,在解放军这所革命大熔炉里,接受一次次的革命教育,我逐步端正了入伍动机,一步步地成长为了一名党员。在职务上,被支队任命我任侦收三班班长。
那几年,我还多次参加了三局举办的各种政治学习班。支队政治处还把我列入为提干的最佳人选来进行培养。可是,部队正要准备下命令提干时,政治处收到了一封匿名检举信。匿名信,举报了五十年代,我的舅舅有里同外国的嫌疑。在那个极左年代,小小的8分钱匿名信,断送了我的前程。
第二,复员后,工作分配化为乌有。
一九七零年春,我以懊悔的心情复员回到了家乡。几天后,我去了一趟民政局。办事员说,你们这批复员兵,准备分配到大兴安岭林业局的计划被取消,本着哪里来,回哪去的原则,不予分配了。
我听完民政局办事人员说明,我的脑子里产生出,我的前途,我的命运,全部化为那块家乡的土地上了。
我向母亲说明了分配的事,她说不去也好,她相信我当兵不会白当的。我理解母亲的心情,有哪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离开身边呢?我也自信,按我的能力,总不能和黑土地打一辈子交道吧?
第三,我爱她,所以选择决与她分手。
回到家后,我不断地安慰自己,天生我材必有用。想到此,我的情绪稍稍得到安静。
之后不久,我去了小兰的家。她们家在县所在地。我去她家目的,一是,拜访她的父母。二是,我和女朋友近三年未见面了,我很想她。小兰,那时已调到另一所学校,任了在编老师。我复员的事,去她们家之前,没有机会告诉她。
我的突然到访,小兰虽然很高兴。但是她的父母得知我目前的情况后,脸上立刻表现出不满意的反应。他们明确告诉我,小兰是他们的独生女,是他们家的唯一的希望,绝不能让她嫁给一个农民。你既然给不了她任何幸福,希望你做出明智的选择。还说我是一个明白人,知道怎么处理好这件事。
小兰的父母说得很对,我与小兰的交往,应该尊重她父母意愿。我爱小兰,给于幸福是最终的目的。我的前途未卜,不能给于幸福时,最大的爱,应该是放弃。
我当即做出决定,宁肯牺牲我的一切,也要给小兰未来的幸福。
小兰,把我送到门外时,两行热泪流淌在她那漂亮的脸上,我有很多心里话却说不来。
我的初恋,未等绽放,便死于摇篮中。
那天,我是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。我躺在炕上,发高烧病了好几天。
母亲说," 我的命运是多舛的,二十多岁时你的爹死了。三十多岁时,你的后爹又死了,我照样不是活得很好吗 " ?
是的,母亲的命运是多苦多难的 ,如果她不坚强,能有我们兄妹的今天吗?
母亲说: 你要是有出息了 ,漂亮的姑娘会找上门的。人不怕摔倒,就怕你不会站起来。
自从与小兰分别之后,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心理调整,我终于以新的精神状态,开始投入到了农村生活里。在那一段时间,在我的日记有如下的记录。
时间是,医治心理创伤的最好良药。
忙碌是,战胜一切苦恼的最好时机。
夜晚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,进入梦乡的那一刻,忘掉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。
因为,没有了人世间的烦恼,看第二天的太阳 ,她还是那么通红明亮。
可是,每当路过她任职过的学校,路过她居住过的房屋,小兰的身影就像电影,在我的眼前一幕幕地闪过。
亲爱的小兰,你在哪里呀? 你还好吗 ?你那浅浅的酒窝,还有甜甜的一笑,在我的心目中久久不愿离去。
我与她曾经有过的,那种刻苦铭心的爱,她的父母无理地拒绝,怎能说忘就忘得了呢? 也许,我们的缘分虽已尽,深埋在我心中的,那份难舍难分的情,终身难以了却的。
是金子终会发光
时间,即将到了一九七一年的五月七日。这一天,我受大队书记的委托,在县<五七干校>成立的校庆会上,代表大队革委会发了言。我不曾想,我的发言受到与会者的一致好评。这也给当时的公社领导,留下了宏远大队有一名好复员军人的深刻印象。
进入6月份,大队革委会接到公社打来的电话,让我去公社有要事通知。到了公社后马秘书给我了一张表格,让我直接去供销社报到。此后,那一张表格改变了我的命运,我成为了双星分销店的一名营业员。几个月的学习和锻炼后,又是一张调令把我调入到胜利供销社,当上了一名专职的政工干事。
随着我工作得以解决,相见小兰的愿望愈加迫切。因为,在那段时间里,我听不到关于小兰的半点消息。
后来,有人告诉我 ,她的父母为了让小兰彻底打消对我的念头,动用了一切关系,把她嫁给了一位年纪大的一名老教师。
有一天,我去县里开会回来,收发室交给我一封信。当我看到那熟悉的笔迹时,激动的心情难以控制。信里只有一句片语 " 龙哥,我订了终身,彻底忘掉我,祝安好"!
这个消息,让我的心彻底掉入深谷。
那一夜,我在床上不停地侧身身难眠。第二天,早晨起来时,满嘴都是水泡。
我,还能说什么呢? 亲爱的小兰,我真诚地祝愿你幸福!
从此,我把对小兰思念,我深深锁进心中。
她不娴我有寡母,不娴我家一贫如洗。
一九七一年的夏,我在供销总店全心投入工作时,母亲来电话说,家里有事叫我回去一趟。到家后,得知有人给我提亲。女方比我小五岁,家住安家乡米家屯。她也在继父严教下长大的。也许,这一次是老天安排的吧?不然,那一年她们怎么组织远更队,来到我们宏远生产队,耕种闲置土地呢?
母亲和婶婶,有意去看那位姑娘,装作无事,闲聊中问这问那?经过多次了解,觉得那个姑娘不错很好。所以,就托人为我们搭桥相亲。
相亲是,在晚上我亲属家进行的。小油灯笼罩着黑夜的小屋,素不相识的两人,在昏暗的小屋里,默默地分坐在南北炕上,小屋沉浸在一片寂静中。我想看看她的脸颊,受灯影的影响,我只能看到了她的半个脸。我首先打破了沉默,问她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如何?她说;你们这个地方太落后了,连电也不通。我说地方是穷了点,可我不能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。我还说;"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的"。我们在相互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下,结束了第一次相亲见面。
回到家母亲问我怎样?我说脸都没看清楚。母亲又说,那姑娘不错,不要错过机会。第二天我又约了她,她竟然没有拒绝。
寂静的农村夜晚,天空有数不清的星星、在眨着眼睛看着你。有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,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。我们并坐在田埂上,此起彼伏的蛙声,宛如美妙的音乐,伴奏着农村夜晚的小夜曲。露水打湿了我们的衣服,凉意拉近了我和她的距离。我被她不娴我寡母,不娴寒舍,居徒四壁所感动。那一夜,我们用颤抖的声音,表白了各自的衷肠。
第二天,我以惜别的心情,告别了她回到了公社供销总店。回到总店后,恰巧不多日,她也途径供销总店,回家向父母禀报订婚情况。
我们的婚事,在她父亲的"当过兵的人,还是共产党员,一定错不了"的概念下,看都没看我一眼,竟然同意了我们的婚事。
我与她的婚姻,验证了"有缘千里一线牵,无缘对面不相识"的那句话。
后来,妻子恋爱交往时,从来也没有提起过小兰。因为,提起小兰,我的心立刻疼痛起来。那种揪心的疼痛,无法用语言表达。后来我告诉妻子,你不要嫉妒和有别的想法,你就是当年我曾经爱过的小兰。
我还告诉她,以后不要提及她,就当我的人生路上,没有遇见过此人。
我和妻子结婚时,老母身患多病。可是我与她共同努力,一点点地发家致富。经过多年共同奋斗,在青岛有了自己的一百多平米居室。大儿子,姑娘,在韩国奋斗多年。老三,在义乌,有自己的事业。我们夫妻俩,随孩子们,在韩国颐养天年。
缘虽尽,情却未了。
文章,赘述完毕,又回到开篇。
2019年一月份,我的妹夫来韩国他儿子家,要在首尔举办他的70寿宴。
生日前一天,他对我们夫妻俩说,我要发请柬给一个人,让她参加我的寿宴,你们不介意吧?
生日庆宴,正在进行中。妹夫领着一位打扮入时的七十多岁的女人,来到我们身边。妹夫虽然没有做介绍,但我第一眼认出了她。
你是小兰? 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。那个梳理着的短发,甜甜的一笑时,眨起的浅浅的酒窝少女,那个姑娘是你吗? 我们的双手,紧紧地握在一起。
我望着她沧桑的脸,还有不方便的腿,我忘记了身边的妻子,深情地望着即熟悉又陌生的她,两行热泪不停地往下流下来。
我亲爱的小兰,我多么想给她一个深情地拥抱啊!
妹夫怕我的妻子尴尬,忙向小兰介绍说,这位是我的妻嫂。我的妻子,很从容地伸出了双手,像亲姐妹一样问候着。
就在那时,妹夫拉着我妻子的衣袖说,那边有人找你。
我拿了一把椅子,让小兰坐下来,问她的腿为何不方便?
她告诉我,七二年在父亲的压迫下,她走进了婚姻生活。身为人妻,却总想着你。有一次外出过人行道时,我的脑子里出现你的身影,精神恍惚,产生幻觉,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。只从那以后,虽然双腿保住了却落了个残疾。
我问,何时来韩国的?她告诉我, 多年前,她的父母恢复了韩国籍。前些年,她的父亲去世了,她就留在年迈的母亲身边陪伴母亲。她还告诉我,她们现生活在老人疗养院里。她有退休金,母亲也有低保养老金,生活还可以。
我问,你的那位先生呢? 小兰说,她的双腿残疾后,她便同意了那个男人的离婚要求。
你们没有孩子吗? 她说: "我的腿受伤的同时,腹部也受了伤"。此后,我便失去做母亲的权力。
这时,我的妻子回来了。小兰对我们说要回去照顾母亲,说声再见后,迈着不方便腿,走出了宴会厅。
回到家,我想对妻子说谈话的经过。妻子说了,你以后多去她们住的疗养院,要多多给予她们多多的关照。
我望着,生活多年的妻子,好像重新认识。
第二天,急促的电话声,打乱了我们原先的计划。妹夫在电话里告诉我,小兰的母亲怕不行了,问我去不去?我和妻子一口同声地说,马上过去。
妹夫,与小兰她们一家是远亲。小兰下乡期间认识了我,也认识了我的妹妹。她觉得我们一家人都很根本。所以,把我妹妹介绍给了她的远亲,未来的我妹夫。
我们到疗养院时,她的母亲还有一口气,好像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。小兰趴在她母亲的耳边说,妈: 咱家的小镇(妹夫小名)也看你来了。小兰的母亲,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。
妈! 我的龙哥也来看你来了! 是五十多年前,和我谈的那个男朋友,也看你来了。
此时,小兰的母亲微微睁开了眼睛,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。我立即伏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说, " 阿姨是我,我对不起小兰,你放心走吧,我会好好照顾小兰的" 。
也许,我的承诺,给老人家一个安慰吧!小兰的母亲听到我的话,她放心地慢慢闭上了双眼。
小兰母亲的后事,是我还有我妹夫等人共同办理的。不管别人是用何种眼光看待我,我理直气壮地充当了逝者的家属。
丧葬费,是我偷偷替小兰交付的。虽然,比起小兰所受的痛苦,有些很微不足道。但是,交付了,我的心,还好受些。
五十多年后的偶遇,我能做些什么呢?只有迟来的安慰吧?这是,我唯一能做到的。
葬礼结束后,回来的路上,妹夫塞给我一张纸条。打开后我发现,是小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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